,没法子,他是练了八百年,自家这才学多久?写写写,还能说些什么,一个字——
练!
方道士在写字,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那六字真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古有囊萤映雪,又有悬梁刺股,方道士不知那几许典故,却也已知,好字不是一天练成的,好文不是一天写就的,只有刻苦用功,才能取得成功的道理。当然道理一点就透,可实际操作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只写了一会儿,方道士又不耐烦了。你看这破笔,软绵绵没有骨头,那不是一般的不好使!浑如旱地赶鸭子,又似水里捉泥鳅!这,怎么能够写好?要它大,它偏小,让它走直道儿,它偏拐弯儿跑,不听说,不听话,打它,打死它!一笔在手,其锋柔弱,含墨颤抖,犹如哭泣。正是那支笔,前日被方道士五花大绑,治得服服帖帖的那支笔,今日再度落入毒手,除了哭,还能做些什么?思前想后,还是吕老道使的坏!你看那时绑着多好使?吕老道非得给它松绑,这又不听话了!
不若再将它绑起来?或者给它拔光毛儿?方道士将笔放在眼前,不怀好意看过去——
不要,不要啊!那笔无声哭泣,暗里大叫。
方道士思忖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不是可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