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仲白耸肩道,“难道我说错了?”
若非三姨娘才刚唠叨过她,蕙娘真恨不能反唇相讥,和他唇枪舌剑一回,可生母意味深长的‘临别教诲’言犹在耳,再不情愿,她也只能按下自己的骄傲,不能不承认,“是,我不比你们,生活条件这样优越,还有什么闲心去谈理想不理想的……我日子过得苦不行么,要忙的事太多了,成天蝇营狗苟的,我知道什么叫做大道,什么叫做理想?”
权仲白也不为她语气激怒,他泰然道,“朝闻道夕可死也,你看人家晚上要死了,白天才顿悟理想所在的人也有呢,你现在来认识其实也不晚。再说,每个人想走的路都不一样,你想做什么,问别人别人是不知道的,唯有你自己心里才明白。我能给你指出来的路,你未必喜欢。”
蕙娘有几分好奇,“你能给指什么明路?”
权仲白翻过身来,黑眸盯着她道,“在我看来,人活在世上,总要去改变别人的生活才算是活过一次。我想做的事是游走天下,用我的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就算还有别的办法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亦是不屑一顾,并不是说不好,只是我不喜欢。是以我行医也不必别人感谢,我并非出于助人为乐的心思去勉强自己助人,而是不想一身医术只做了权贵之用。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