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旧式公寓外墙被青苔和生锈的铁管染色,斑驳出苍老而颓废的味道。一共六层,每层八户,密排的格子间,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条挨着一条,彼此左拥右挤,没有额外生存的空隙。
伏城沿着狭窄楼梯向上,台阶和扶手积了黑黏的灰,转角处堆满杂物,发霉的旧鞋子,雨水泡涨的废纸箱,晒掉色的婴儿学步车。它们日复一日驻守,但这儿不是失物招领处,自然也无人指引它们归宿。
轴承锈住了,因此门开得很艰难,并且发出很大的声音,将躺在沙发午睡的希冉惊醒。
客厅的厚窗帘密实拉严,不透风也不透光。从亮处乍然进入,伏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适应。
昏暗中有些动静,希冉从沙发上支身坐起来。干枯蓬乱的头发横在眼前,她也不去理会,盘腿坐好,幽幽地问:“回来了?”
伏城“嗯”了一声。死一般的沉寂里,希冉直勾勾盯着他,他又解释:“回来拿点东西。”
“哦,”希冉胸腔起伏,偏过头笑了笑,“怪不得。”怪不得他肯回来,她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舍不得抛弃她,是个大孝子。
“你拿吧。”过一会,她柔声说,“你走之后,东西我都没动过,衣服也都帮你洗好了。”看着伏城静立,她在声音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