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某一个时刻……其实不是具体的时刻,跟随粮队十来人的马贼终于策动了进攻,率先响起惊破黎明前黑暗的不是号角声,而是尖锐凄厉的箭鸣。[ H a o ]
数百枝羽箭画着一道道弧线,自草甸上方抛射而至,撕裂寒冷的空气和营地里的残存的睡意,呼啸着扎了下来。
粮队众人虽说对袭击早有心理和物质上的准备,但依然陷入了混乱,在箭雨中,人们惊恐地大声呼喊,慌张地四处潜藏,拼命向车队周边的厢板里钻去。
锋利而冰冷的箭簇,刺破结实的厢板,再也无法深入,但还有些羽箭,则是轻而易举地穿透民大和兵卒的躯干四肢,迸出一道道血花,掀起一声惨过一声的痛嚎,转瞬之间,便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低洼地最南处的燕军骑兵并没有在营地之中,他们几乎同时受到了箭袭,只是由于宁缺昨夜的叮咛,他们的反应相对要更快一些,纷繁拿起简易的圆盾挡在身前,或是趴到了低地石块的后方,紧张地看着头顶的箭矢飞掠。
燕骑的马匹在低洼地里嘶鸣乱跑,有好几匹马承不住身躯上的箭伤,重重摔倒在地,宁缺命令所有燕骑不去理会已经变稀的箭雨,用最快速度收拢座骑。
“个体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