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荒原无时无刻不在吹着风,那些风或许不是很烈,却像细密的梳子般扎进棉衣深处,梳走人体一缕缕的温度。[]莫山山却始终还是穿戴那件薄弱的白裙,腰间的碧蓝腰带幽若深湖,与她平直漫散的眼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如墨似漆般的双眉缓缓挑起,看着宁缺问道:“你杀了他们的将军,难道你不担忧这些燕骑会恨你,在战斗中不出力,甚至直接向马贼投降?”
“军中培植亲信军官,必定要损伤下级兵卒的利益,所以那位死将军和这些骑兵之间的关系不会太好,尤其是他们是燕国骑兵。我是唐人,我很了解这些”
宁缺用手指仔细地确认三把朴刀柄间连着的草绳是否结实,低着头回答道:“刚才我杀死那名燕将,制住那些军官,两百燕骑确实愤怒,但不是悲忿,也就是说他们其实不伤心,这种愤怒更多来自于恐惧和不安”
莫山山看着遮住他大部分面容的笠帽,说道:“他们害怕你……恐惧会令人想要远离,也许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可能会向马贼投降”
“身为军人,哪怕是羸弱不堪的燕人,要向马贼投降想来也是个很是难难的决定,但凡这种决都需要思考,而思考需要放松的心理环境”
宁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