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儒林领袖就算换人了,也不会是他。
且不说他与齐濮有了这一场比试,单单说厉平太后在世时对他赞誉颇多,他就不能当这个领袖了。
也不知道国朝这些年吹的是什么妖风,凡是涉及厉平太后,在今上那里都不好过了。
再说,京兆这里有裴朝正收尾,儒林领袖换了谁,会是怎样的,想必裴朝正都已经思虑妥当了。
既如此,他就没有必要再留了。
他带着禹东先生前来京兆,已经趟了浑水,却不会趟得太深。
他的基础和支柱,始终在河东,在禹东学宫。
然而,想到裴光这个知交好友,再想到裴家对禹东学宫的支持,他还是忧虑不已,多问了一句:“所图太大,千虑必有一失。你……小心为上。”
裴光眸光亮了亮,然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离开也好,明日我去送送你。旁的,你放心吧。”
第二日,裴光望着周典离开的背影,久久伫立在城门外,目光略带了些怅然。
这怅然,随着齐濮事态的推进,渐渐变成了坚定。
没几日,裴定就向裴光禀道:“父亲,齐濮上了奏疏乞骸骨,皇上已经准了,齐家也将迁出京兆,家族子弟都被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