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过去这十年的日日夜夜,宗政恪不知在心中哼唱过多少次《芦苇歌》。
但她从未在人前唱过,只因这首童谣流传于大陆中心腹地秦魏诸国,不是她这个生于偏僻天幸国、长于东海佛国一心只知念颂佛经修心修身的宿慧尊者能会的。
可是现在将这童谣唱来,她并没有丝毫的滞涩。歌声宛宛转转自她心间缓缓淌出,带着她无法控制的激动紧张渴盼情绪。
雪白小猴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宗政恪,金黄色瞳仁里慢慢流露出极其人性化的悲痛神色。它乖乖地蹲在树梢头,双爪自然垂落,原本紧紧抓住的树枝早就掉在了地上。
待宗政恪唱到最末一句,“牵挂娃儿最是娘”,两行泪水自小猴儿眼角滑落。它头顶猛地竖起一小撮金黄色毛发,宛若戴上一顶金冠。从树杈之上弹跳起身,它雪白毛发随风扬起,如染了金色阳光的一捧雪一团冰,重重地投入了宗政恪的怀抱,伴以一声尖锐高亢地“吱喳”叫声。
宗政恪亦泣不成声,紧紧抱住这猴儿,喃喃低语:“长寿儿,娘的小寿儿,你认得娘,是不是?无论娘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认得娘是不是?”
长寿小猴儿用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宗政恪,将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