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季浔意料,杨青山竟然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季浔极为诧异地望着他:“侯爷是如何知道的?那小子亲口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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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山应道:“杜彦近年来在江宁府一带势力愈发稳固,若没有何立的帮衬,他不可能做到。”他叹了口气:“当年的何氏家大业大,在江宁府可谓独占鳌头,何老爷过世才不过五六年,杜彦便取代了他的位置,从一个小商户摇身一变成了江南制造局的总管事,朝廷钦点的红顶商人,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浔不解:“何管带他自己积蓄势力不好吗?为何要这么做?”
“你不知道何家当年有多风光,何大少爷得罪了人,何老爷直接把他送到何氏出资的兰州织呢局避祸,自己钻人情的空子四处打点周旋,几个月下来什么事都没了。如今的朝廷就是这样,再不变革,唯有覆亡。何立大概也不想走他爹的老路。”杨青山迷起眼,仿佛看见了海军学院里穿着旧式海军服的那个青年学生。那时青年尚未经风霜,眉眼间存了几分舒朗,陪着他一路穿过高山流水与世间的魑魅魍魉。可杨青山终究只叹了口气:“他当初得罪人也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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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季浔心中一片凄恻难当,就像江南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