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觉得脊背阵阵发凉,而这并不是季浔一番话的缘故:他忽而发觉,原来自己心底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任凭季浔死死拽着他的小臂。海风吹过,他的头发有些散乱,额前的碎发向后扬去,眉眼与额头悉数展露在外。
“咱们必得过去,多少看一看。”何立努力组织着言语:“管带都过去了,咱俩却还在这儿闲站着,终归是不合规矩。”
季浔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而后松开了何立的胳膊。两人刚想走时却发觉宗安舰上一片哄乱,随即便有几个兵卒大声喊道:“出人命了!”
何立飞奔而至时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他用力拨开人群挤进去,只见甲板上已然血流成河,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的正是他们乾安舰的管带叶成新。
那人紧闭双目,手里握着管带军刀,上腹有一处大伤口,鲜血正从那里汩汩往外冒。
“去叫军医了没有?”何立赶忙问道。
“去了,大夫马上就来。”程轩应道。
场景过于骇人,在地上躺着的又是水师的高级军官,何立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一眼。然而刹那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错愕地仔细瞧去,发觉一切都是真实,自己并未出现幻觉。
程轩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