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该与你说这些的,可我想着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若连一句实话也听不得,岂不亏哉?”杨青山知道世情险恶切忌坦诚,可他明白如果对眼前这赤诚的青年也步步为营,实在是负了他。见何立没说话,杨青山苦笑着走到了桌子跟前,轻车熟路地冲起茶来,茶叶起起伏伏,在他眼中与秋日里簌簌而落的梧桐叶重合在一起:“你若觉得烦了厌了,不想再与我这个反贼同流合污,走也罢,正好我也清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能走到哪去?”何立忽而笑了:“原来如此。”
“什么?”杨青山问。
“从前我以为是我愚钝,这才处处行差踏错,总惹得您不待见。”何立笑道:“到底是沾了旁人的光。”
杨青山忽而笑得很轻松:“这叫什么话。”他给何立倒了一杯茶:“来了这么久,想必是口渴了。”
何立接过茶杯,低头望着茶水。他想,之前那个学生做了和齐星楠相同的事,甚至连与他相像的自己都被那人无端排斥,所以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呢?思来想去,何立觉得很可能是那学生当初曾有过和他一样的心思,又向杨青山表白了心迹,这才惹得杨青山不待见。
以往种种顷刻间浮上心头:何立记得杨青山不止一次与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