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醉梦中醒来的时候,冷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直到感觉到枕边的湿意,冷晴才恍然之前的一切只是她醉酒后做的一场梦,一场曾经发生在她和他们的生命中,如今只能她一人独自回忆的梦。
恍然之后,冷晴也不去想她是怎么从大梁国行宫回到这赤冰国行宫里的左侧殿来的,只兀自沉浸在那一场美好的梦里。可当冷晴回想起在梦中看见的那一幕幕情景、说的那一句句对话,冷晴的泪水就像那开了闸的河水一般流淌不息,怎么也止不住。
就这么在金丝楠木床上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等到眼中的泪水渐渐平息了,冷晴才猛地起身掀被下床,抹黑穿好摆在床边地上的绣鞋,又抹黑走到摆在金丝楠木床对面的那张金丝楠木长榻前,摸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摆在长榻上的那张长方形金丝楠木矮脚桌上的那盏油灯。
点燃了油灯,披散着三千青丝,穿着那身水墨画齐胸襦裙的冷晴又转身去殿角的衣柜里取出一套前几天她因闲着无聊而让王泉给她寻来的练习书法用的笔墨纸砚。
去外殿取来冷茶磨好墨后,冷晴脱了绣鞋爬上长榻,将那一叠纯白的宣纸平整地铺在矮脚桌上,之后,冷晴就坐在矮脚桌边,在那晃晃悠悠的一豆灯火下执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