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脑子深处一阵急促的击鼓声让朱成猛然睁开眼,惊跳而起。他扣紧衣襟走到窗边,大街上传来梆子打更的声音,这是临近黎明的时辰,也是最为黑暗的时候。如墨夜色笼罩整座城池,一如连日来乌云笼罩他的心头。虽然时不时传来铠甲上鳞片的撞击声,然而实实在在并无让他惊醒的擂鼓声,只有被风吹开的窗扇兀自拍打墙壁,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他不由松了口气,伸手将窗扇关上,回到屋中却是睡意全消,于是点亮一盏油灯,立在案边就着未收起的布防图又审视起来。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大半月,自从青州兵动的消息传来,他就搬进书房再未回寝室半步。书房中央添摆了一张丈长大案,城域布防图自从展开就未曾收起。白昼他或是前往城中各处府库以及城墙头巡视或是与城中守军在案前商讨布防事宜,每日不到三更绝不休憩,便是过了三更,也不过和衣在塌上囫囵睡一觉,天不亮又匆匆起身。大半月人竟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无怪他如此神经紧绷,青州动兵也就这大半月的时间,竟如天降神兵,进兵神速,只怕动兵消息还未传回长阳,青州兵已横扫天泉郡往西所有区域,尽拔十几座大小城池,转眼兵至天泉郡郡城天泉城下。
抵挡青州军东进的重任一下子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