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秋开始王丞相就病着,宫里几次派太医,阎良花也亲自去探望过,然而病有可医,命无可救。
拖拖拉拉,一直磨到了深秋,王丞相病体虚弱消瘦,以致纱帽帽沿都已宽松,他的两鬓已经稀疏病后又添白发了,半夜卧在床榻上看着残月照在窗纱上。
晚间鼎中弥漫着药香,但王丞相已经闻不到,他近年来一日比一日憔悴,环顾身边亲人多有亡故,明白自个儿,多半是大限将至,所以一片从容。
王子异尽量抽出空来陪伴父亲,父子二人的对话多半谈论朝政。
王丞相:“你总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朝廷那边不忙吗?”
王子异:“户部最近挺清闲的。”
王丞相眉毛一挑:“我好长时间没上场,丞相的职务还没有,你来代理吗?”
代理只是暂时的是个衔接过度,王丞相有个三长两短,小王丞相便新鲜出炉,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王子异摇头:“陛下没考虑我的打算,他想让院长,就是岳麓书院的院长来接任丞相一职。”
王丞相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苏秦、张仪一旦遇上万乘之主,就能身居卿相之位,泽及后世。如今你修习王之术,仰慕圣人之义,诵读《诗经》、《尚书》、诸子百家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