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我东家是谁,我说我东家是城北豆腐坊的郭记,要临盆的便是我东家屋里头的,才不是什么养在外面没名没分的,谁要是再敢乱嚼舌头,以后休想吃我东家热腾腾的现磨豆腐!
他们几个一听我这么说,便不慌了,轰我赶紧走,说他们不认识什么郭记豆腐坊的东家,他们都是读书斯文人,怎么可能跟个卖豆腐的扯上关系!
我一听就有了底,赶紧就跑了,跑出去街上兜了一圈便打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咱们太平县那几户姓郭的人家里头,只有城东头的郭老爷家的儿子是个秀才,不过听人说,他那个秀才可不是自己凭本事考出来的,叫什么……生……反正就是考又考不上,让他爹拿钱捐出来的那么一个东西就是了!”
“饷生!”慕流云替他把那个名头说出来。
这“饷生”是新帝即位之后才冒出来的那么个名头,在过去是没有的。
从前念书奔功名的童生只有通过了发解试才能成为生员,即在百姓中被高看一眼的秀才,是有资格去考举子的。
而这众生员当中的佼佼者,便是廪生,每月都可从官府领到些钱粮,以保证他们可以不愁衣食,在县学专心读书备考,其中格外出众者,还可被举荐到京城的四门馆读书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