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暗,似乎除了那个红衣女子,没有人能燃起一丝火光。
商折霜听到了从屋内飘出的细细呜咽声,刚刚还好似看透了人生,劝慰着她不要渡人的那个男子,竟然在哭。
这声音原是压抑着的,低低的。
而后就似忍无可忍一般,倏地爆发了出来,带着沉重的悲切,似留恋,更似忏悔。
商折霜听着听着竟觉得脑子泛出了一丝困意,她有些不明所以,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这不晃还好,一晃脑袋,她竟更觉脑中嗡鸣声更大。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皮便重重地压了下来。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银色的剪子若灵巧的蝶一样上下纷飞,绕着一张张纸婉转蹁跹。
它比穿梭于布锦之间的针线更为灵活,描绘出来的图案亦更是栩栩如生。
这张纸剪的是村口的那棵大树,那张纸剪的是隔壁院落中的小姑娘。
她长得多漂亮啊!
明眸皓齿、杏眼桃腮,两根小辫垂在胸前,跑起来一晃一晃的,宛若互相追逐嬉戏的鸟雀。
咔嚓咔嚓——
声音还在继续。
于是,白墙黑瓦的屋子被剪出来了,草木茂盛的望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