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出来了,甚至于在田地间耕种的,一只只老黄牛都被剪出来了。
它们排列整齐,绕在她的身边,而她穿着粗布衣裳,跪坐在地上,不断地剪着。
直到最后,就连最挚爱的爹爹与娘亲也都回来了。
她想,她拥有了整个安宁村,便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吧。
一只黑瘦的小手捏住了被剪出来的无数小人,它摆弄着它们,让它们看起来好似在玩闹。
——就像昨日看到的阿花与阿杜一般。
可是为什么它们一动不动呢?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低低的抽泣声。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愿意陪我一起玩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不甘!
恨意顺着商折霜的血脉攀附而上,她觉得自己身体内的每一滴血,都融进了一丝一点的灼热,将她整个人蒸的大汗淋漓。
腕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于黑暗之中,倏地睁开了双眼。
她正躺在不知何处厢房的床榻之上,黑暗中纱幔垂下,将窗外的月色衬得愈发朦胧了起来。
一弯银月悬于天际,低低的啜泣声萦于耳边。
她虽是睁着双眼,却一动也不能动,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而大石上又仿佛有着整座望山的重量,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