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全无身为杀人者的自觉,他手里还提着一坛酒。周迟一靠近,就嗅到浓烈的酒气,和他方才奔波劳碌的汗味混在一块,黏糊糊的,很不好闻。
周迟突然想,她喝多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李承业那样?周江澜不会嫌弃她吧。
李承业饮一口酒,而后倾杯,将所剩的半坛全浇在脚下一处新坟上。
周迟感到无比诡异。
“李将军敬酒,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喝。”
李承业口气不善:“你瞎了,这埋的不是那女刺客。”
周迟的确看不清木碑上的字。她前行几步,蹲下身子,一指宽的木碑有新刻的字迹。
周迟轻轻念出声:“碧芸,那位舞女紫芸的妹妹。”
“阿柒都告诉你了?”
“与你何干。”
李承业晃了两下坛子,把最后几滴倒干净,随手一扬。寂静的野地只听哐啷几声。鸦雀和野兽在丛林深处休憩,四下无人,唯有风声。
周迟差点忘了,这个人杀人时一身孤寒,和深沉的夜色并无二致。
李承业道:“为什么过来?”
“你明明有其他办法制服她,偏偏杀了她,一剑封喉,再无挽救的可能。”
“她选的死路,你能救她?”
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