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古典樂響起,雖然悅耳,在這靜夜當中聽來仍然顯得突兀且詭譎。
水戶洋平睜開滿布血絲的眼,騰地自床上坐起,探手撈過床頭作響的手機,順道撥開那隻橫亙在他腰間的大掌。
「喂!」他懶得看手機的屏幕顯示,直接按下通話鍵,向來溫潤的嗓音帶著沙啞,不難聽出其中蘊含的火氣。
不能怪他電話禮儀有待加強,在這半夜三點,在他花了一整個晚上打包行李,後又被得寸進尺的某人壓在床上抵死纏綿了一兩個小時,闔眼不到一小時就又被這夜半鈴聲給吵醒,饒是他再怎麼自制力過人也頂多只能克制住自己不要直接飆出髒話。
「是我。」電話那頭的電話禮儀同樣不遑多讓—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沒有自我介紹,還有那簡短到讓人想痛扁他的字句……在他認識的人裡面,會這樣講電話的,不多不少,只有一個。
流川楓?!
洋平耙梳亂髮的動作頓住,緊繃的聲線洩漏了他陡地升高的警戒。「怎麼了?!」
在這種時候打給他,莫不是花……玦他……?!!
相較於他的高度專注,電話那頭倒是自始至終平板如常的嗓音:「我今天下午出國開會。」聲音頓了頓。「他……就交給你了。」
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