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时候,姜太太时常派人来问,吃用好不好,身子如何。
要什么吃的用的,只管叫老大去弄,再不济,便说与她,好歹不叫她坐月子委屈了。
大奶奶满心里妥帖,叫人伺候的舒服,听闻姜元让的事儿,轻笑一声。
闲闲跟大丫鬟芳州说,“我瞧着,那位表姑娘,倒是比之老太太,还挂心四爷的身子呢。”
芳州递上当归乌鸡汤,扫裙坐到床边杌子上,笑道:“可不是,好歹两小无猜长这般大呢,便是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一时坏了丢了,也要伤心的,何况这么大个人。”
大奶奶细嚼慢咽,喝了汤,抽过枕下的汗巾子擦嘴,将碗给芳州。
笑道:“这般如胶似漆,别个青梅竹马也没似这般呢,小时还没话说,都大了,可不得避着些。”
芳州笑了笑,坐在一旁给小公子缝肚兜,穿针引线,随意说道:“不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难改,况人家行的正,还怕人说的?”
大奶奶牵过被子,伸个腰,“还有的说呢,你说,老太太本就疼爱老四,对外甥女也是疼宠有加,若是将来两个凑作一对,府里可还有大房什么事儿呢。”
芳州道:“奶奶想的忒多了,难不成,往后这副家当还只给四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