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伊出神地想着不愉快的往事,手上笔却不停。等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笔下的画,只见几朵桃花舒展地开在枝头,像阿胖的眼睛,又像他红润的双颊。
李昕伊无法,只得放下画笔,走出屋外。
正是九月的日子,漫天都是桂花的香气。他闻着有些甜腻的味道,心想,“从暮春到深秋,才多久呢?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变得面目全非呢?”
一片叶子从枝头上掉了下来,这是片翠绿色的叶子,在长了黄斑的落叶中格格不入。
“他不信我,”李昕伊还是不可遏制地想着,“我是不值得他信的。”
瞬间的心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弓起了身子。
与其说李昕伊是被知县逼得“出走”,不如说这是一场自我放逐。
李昕伊骨子里有一种浪漫主义的悲观,他向往一段爱情,既爱它初始的暧昧,也爱它放手时的果决,比如前世的吴逍然,又比如今生的吴肃。
在路过一条溪边的时候,李昕伊听着流淌着的水声,忽然心有所感。
此时,东边正露出一点亮白的蓝来,映在欢淌的水面上。李昕伊踩着露水走过去,蹲下`身,让溪水从指间流过。
“冷的。”他想,转而将包袱里吴肃的回信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