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鱼一样地尾随过来,我“腾”地一下跳上马路沿儿,然后,有一扇很狭窄的玻璃门像蚌壳一样裂开,我侧身进入其中,耳边传来汽车刹车刺耳的摩擦声。
我在公用电话亭里拨打张雨的手机,那号码长得好像永远也拨不完似的,我的手直抖。外面的雨还在下,红色本田车已经失去耐心慢慢开走了。我在电话亭里一边躲雨一边打电话,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通话了,有一天晚上他给家里打回一个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一直没法儿听清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几分钟之后,电话就断了,我等了他一晚上,电话再也没打来。
他这次出差有点怪,好像怕跟家里联系似的。
张雨的手机终于通了,他似乎觉得很突然,好像我不该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似的。
“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你。”
张雨说没什么就好,他说他正在开会,我又问他什么时候从广州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说,这——我也说不好。
玻璃外面的雨把我包围了,我觉得张雨现在就像电话亭外面的雨,既无处不在,又看不见摸不着。
——什么时候从广州回来?
——说不好。
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