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一声不吭地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上唇膏的颜色脱了,随即翘起了一层干皮。
就在那天下午,白姨跟我进行了一场严酷的谈话,她说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但一定要我别再纠缠她儿子。
也就是说,要我离开晓白。
我说,让我考虑三天再答复她。
白姨说,就三天。
第四节
晓白从十九层楼上看阿静,发现她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小黑点。接连几天晓白都躲在自己房里听唱片。星期天父母亲又为了一点小事大吵一架,晓白隔着门听得越发无聊。心想着这个家要是没了阿静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个家里没有一点东西是真的,吃饭要讲究卡路里,厨房干净得不让一个油星子落地,母亲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吃饭,也要化了妆才肯出来见人。没化妆的时候只肯隔着门跟外面的人说话,像个不肯现原形的妖怪。
晓白听到父母亲吵架的大概内容是因为那个小保姆素儿。母亲嫌那女孩不会说话,“吊着一张驴脸,一天到晚跟个哑巴似的”。父亲却说那女孩干活踏实,又不爱多嘴多舌搬弄是非。两个说着说着竟然争执起来,晓白越听越烦,忽地从床上跳起来,推开房门冲他们吼。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大张着嘴巴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