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晟回到齐王府时,已经浑身尽湿,丫鬟们急忙抱来干净的衣物,他却置之不理,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他习惯性地移动书案上的镇纸,密室门却并没有如期而开。他这才想起来,影子如今已成姚鹰,不再生活在密室了。
他是否该去鲁王府的屋顶,找章诚轩陪着喝几坛?欧阳晟自嘲地笑了笑,铺纸提笔,连绵不断地写着“自作多情”几个字。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尺见方的澄心堂纸便写到无处可写,他只得收笔悬腕,笔尖上的浓墨和着箭袖上的雨滴落下来,恰滴在最后一个“情”字上,晕晕染染,成了模糊的一团。
欧阳晟把笔一抛,忽然看见了书案角上的纸团,这纸团他一路攥着回府,没有淋到半点雨水,却浸透了他掌心里的汗。
他盯着纸团看了许久,渐渐地冷静下来。
被谋害、失忆、忽然拔高的医术、忽变伶俐的口齿、忽如其来的凌然大义……查无踪迹的孤儿院、大强……欧阳晟忽然直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了一本《春秋左氏传》。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但凡有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