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儿怔住。她底子本不薄,自小文亦童入私塾时她便跟着,识字断文不在话下,只是父母去世后,文亦童忙于生意,方才没空教她习字读书。
她完全听得出,珍娘话里的意思。
可兰麝就傻眼了,她女红一流,却大字不识一个。
“这话怎么说?”不懂,却硬爱还装大个,兰麝向前一步冲到珍娘跟前,声音尖利刺耳:“你给我说清楚了!”
珍娘宛尔一笑,密密的长睫陡地掀起,露出了那对点漆似的灵动双眸:“意思就是,牡丹再素,也是国色天香,野花再艳,不过东施效颦!”
兰麝由不得身子向后退去。
珍娘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并不大,人也没动,可不知怎么的,兰麝就是自觉自动的,怯了。
不料她这一退不要紧,端端正正地踩到了文苏儿的脚上,文苏儿疼得大叫,顺手就将兰麝推开了,心里隐隐生出些对她的不满来。
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一句话就引得她失张失措的?!
所以说,人跟人是比不得的,独处起来还好,可到珍娘面前一比,兰麝的小家子气,那就再也掩盖不住了,点点滴滴处,全流露了出来。
珍娘这回的话,是对文苏儿说的了:“所以才近朱者赤,近墨水者黑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