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搪塞:“其实我睡得沉,你上床我也不晓得。”
傅侗文不言不语地,这场面像她是那个深夜归家的,而他才是独守空闺的人。
麻将牌正面是象牙的,背面是乌木,在他手下,哗啦啦地碰撞着:“不过我去看了看你,脸上都是泪,摸一摸还是热的,梦到什么了?”
“有吗?”沈奚下意识摸自己的眼睛。
哭过的话,隔夜不该是肿胀发酸吗?也没头疼,不该是做噩梦的样子啊。
玩牌的男人终于笑了:“我说什么你都要信,骗人也骗得没有意思。”
“……难得见一面,开口就骗我。”
他抱歉笑:“是有日子没好好和你说话了。来,让三哥瞧瞧你学得如何了。”
1916年1月27日,小年。
这天,四个人一桌麻将,斗起雀来。
隔着窗户纸,听到风声,丫鬟每每进来,掀帘子就带进来冷风。起初沈奚不觉得,后来被傅侗文赢得多了,有种学生努力进修,却郁郁不得志的念头,只觉得每一阵风都撩得后脖颈冷飕飕的。最后谭庆项先绷不住,笑着说:“侗文,你倒也是好意思。骗自己女人的钱。”
骗?他干什么了?
万安将脸压在胳膊上,大笑着:“沈小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