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点墨渍沾染在面颊上,像是长出了胡子。
许是染上风寒,喝了汤药就嗜睡,如今她睡得很沉。
屋内炭火燥热,小脸染上绯色,绵密悠长的呼吸一起一伏,嘴里还喃喃呓语着,眉心也从未舒展,似在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沈淮宁一时无措,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放哪才好。
她说话总是这般软声细语,怕事也不怕事,丢在人群中不想让旁人发现,被人欺负也不吭声,可对某些事却偏偏有近乎执拗的病态,有时还气得人不打一处来,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思及此,他眸中渐冷,抓紧了膝盖间的衣料,只余案台上的一豆孤灯簌簌而动,打下他孤寂的身影,斜斜地落在书柜上。
忽地,迸溅的爆蕊声响起,拉回他的思绪。
沈淮宁扶着案台起身,绕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肢。
怕弄醒她,可动作却是有点僵硬好笑。
他敛容屏息,轻轻将许明奚抱起,药香扑面而来,淡淡的苦味萦绕。
她很轻,睡觉姿势喜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这姿势似乎能让她更有安全感,下意识地拳头紧攥,放在身前作出防御。
“有那么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