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才伸手倒水喝,倒了一半停在那儿,茉莉忽闪着眼睛,没等云澜开口,抢先赶着问:“啊?真的么?几时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的事儿,怎么让你知道?”云澜倒满了水,捧着喝,一边回说:“那天大约是系里教授托了来送东西的,并不是什么礼物,况且来人我也不认识,你们不要混说才是。”
那几个女孩子便嘻嘻笑着上楼去了,云澜和她们并不特别熟悉,想再澄清一番,却也没有机会。好在,她一向鲜少有姑娘们感兴趣的新闻,被传了几天,这阵风便也过去了。再来便是日军要进攻香港的传闻,港英政府要誓死抵抗的消息,不间断的演习通告。可在这间女生宿舍里,总是难受重视的,不及最近要播的电影新片子吸引人。
云澜从前宽裕,自己订了一份《工商时报》,常常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看报。被隔壁间的人调侃,说她是和修道院里的嬷嬷们祷告一样虔诚的架势,只差没有摸出老花镜子来,戴在鼻梁上。她也无所谓,不怕人说。像姑妈在家时告诉过她的,爱说闲话的人,你就是掉了一粒纽扣,也管叫她们说上两天的。云澜便专心做自己的事。
感恩节那天,饭厅里提供了极好的餐食,有烤鸡肉和奶油蛋糕,柯夫人还特地准备了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