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云起”的茶案,茶案上的风炉、玉书碨、孟臣罐、若琛瓯似乎一如当年,就连一侧花器中插着的几枝红梅也似乎是当年一模一样的香气。还有墙上那幅《石玉》的书法,前篇婉转清华却潇洒朗然,后篇笔势沉厚却疏朗平和,是景平十一年,她父母共写……
雍黎从那幅书法上收回目光,看向桌案前坐着的她的父亲,眼中悲喜全无,却有一份的寒凉,她冷淡平静地微微躬身一揖,“父亲。”
雍寒山见她来寻自己,心内闪过一丝欣喜,他站起来招呼雍黎到茶案前坐下。
雍黎没有拒绝,她平静地敛衽趺坐榻上铺着的厚厚的锦垫,看着一旁雍寒山煮茶烹茶,茶香氤氲里满室清香浓烈,他二人平静对坐,似乎完全没有这近十年父女之间的隔阂。
一旁的林棹见她父女二人似乎有话要说,正欲告退,却听雍黎道,“当年冀方山的茱萸长得甚好,林先生可还记得?”
“自然不曾忘记。”林棹不假思索含笑应答,却在话说出口时蓦然一怔,他看了雍黎一眼,又看向雍寒山。
雍黎不管自己是否是在套话,也不管林棹此刻懊悔不已,她亲手取了坐在炭火上的另一小壶斟了一杯茶,站起身递与林棹,道,“当年之事多谢林先生成全,凤归在此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