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得左手深蓝色袖子暖烘烘的。
程应航拉开她的袖子就看到冒血的伤口,立即死死掐着伤口上方,从架子上扯下毛巾,又拿手机打电话,一阵忙乱。
血迹弄得到处都是,桌上、花上,他的手上、衣襟上。
眼前一阵阵发暗,虚软,温泠却莫名想笑:“这个伤口还算合格吗?”
程应航:“什么意思?”他已经稍微镇静下来,拿毛巾垫着,捆扎止血,确认她手上没有其他出血创口。
温泠还未回答,蓦然失重,程应航一把抱起她,冲出门去。
这发展严重超出预料,温泠的脑袋空了,无意识地紧紧拽住怀里的花,满手凉意中,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干什么?”
“别动,去医院。”
暮色全然沉降,街上行人渐少,程应航奔跑着,喘息,穿过行人,穿过风,穿过炎热和遥远的嘈杂。
她看到他的下颌,看到颌角露出的深黯天空,看到天空遮挡一面又一面的雨棚,悬挂拉扯的绳索,纵横的电线,看到雨棚间隙一盏又一盏的街灯,在渐沉渐重的眼皮下,努力渐渐地,渐渐亮起。
多年后如果她还活着,会记得吧,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