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府灯火通明,丫环仆役来往穿梭忙如蝴蝶,珍馐佳肴络绎不绝多如流水,好一副热闹场面。
尽管方从哲早就有话,只接受同年、学生、故旧的贺礼,其他同僚的贺礼皆不受。但这话,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为的是要个不收礼的虚名。其实,前来贺寿的也是心知肚明,没有人当真。否则,二门里专门设了个账房干什么?分明是掩耳盗铃嘛。
所以,除了同年、学生、故旧,前来贺喜的官员也不少,这些人基本都是在京官员,外地督抚、官员或亲来,或打发下人来,不管能不能跟首辅见上面、说上话,反正不能缺了礼。
东花厅、西花厅及南厢房设了三十多席,都坐得满满当当,这些还是上的了台面的,那些自觉上不了台面的,都送上贺礼,留下名字,然后悄然离开。
……
离方府有三十多丈远,悄然停着一顶四人抬小轿,轿上没有任何标志,谁也不知道,轿上坐的正是左春坊大学士、礼部右侍郎、詹事府詹事韩爌。
韩爌悄悄把轿帘拉开一条缝,凝目观察着方府门前的盛况。
韩爌此来的目的当然是给方从哲贺寿,但他又不想明目张胆地前来,怕落个巴结首辅的名声,所以,令管家先去投送礼单,如能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