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的预感很准, 一个月后, 当她面对着厚厚一沓曹植送来的诗笺, 只觉事态严峻,不得不请张纮前来商量对策。
其时张纮出府办差刚回,听得谢舒相请, 便进了内院。时近黄昏,天色半明半暗,谢舒的屋里已早早地燃了灯,谢舒正坐在内厢里,隆起的肚子上盖着一袭纯白的兔毛毯, 正一边翻看着铺满了案几的各色诗笺, 一边从怀里抱着的一只青瓷罐子里用小竹签扎青梅吃,见了张纮进门, 便将罐子放下,让朝歌拿来一张坐席, 请张纮在案侧坐了。
张纮从袖中摸出一张纸笺递给谢舒,道:“这是子建公子托属下转交给夫人的。”
谢舒接过苦笑道:“张公不说我也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曹植虽不像曹丕一样三天两头便上门叨扰,但每天都托张纮给谢舒送诗,有时是五言诗,有时是七言诗, 有时是赋, 从无一日间断, 可见其才高八斗绝非浪得虚名。
朝歌上前给张纮倒了一碗热茶, 张纮道了谢,喝了口茶,叹气道:“子建公子近来越发难缠了,一见面便追问我夫人为何从不给他回信,若非我拦着,他只怕也要像子桓公子一样找上门来了。”
谢舒道:“我不给他回信,他尚且如此,若是给他回了,岂非更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