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 谢舒洗过澡,正坐在妆镜台前梳头,孙权进来了。
一入春夏,江南便多雨,外头的雨已绵绵不断地下了一整天, 此刻尚没有停, 院子里新开的槐花被打落了一地,连屋里都充斥着沁人的幽香。
孙权收了湿淋淋的纸伞,递给外厢里候着的青钺, 见谢舒正坐在妆台前,便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谢舒从铜镜里看了看他,道:“外头下着雨,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因着刚洗过澡,屋里又暖和,谢舒在内衣外头穿了身单薄的纱衣,妆台上两盏油灯明亮地燃着, 映得那纱衣朦胧轻透。她如今虚十六岁了,渐渐有了少女的体态, 腰肢纤细,瀑布似的青丝披散下来, 几乎将她的整个背部遮住, 愈衬得她身形娇小, 美不胜收。
这段时日袁裳病了, 谢舒又不让碰, 孙权见此情形只觉浑身燥热,几乎把持不住,却也只得强忍着,拿过谢舒手中的木梳道:“夫人,我帮你梳头吧。”
谢舒也不推辞,孙权用木梳沾了花油,慢慢地篦着她的长发,谢舒低头摆弄着一只青釉胭脂盒,随口问道:“明日该去将军府看母亲了,夫君还会陪我去么?”
谢舒过腰的青丝又黑又直,垂顺得能一梳到底,孙权的手势却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