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为师出手,你还不放心吗?这一回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就片羽那丫头自己吓自己,你家小姐就是这两日累着了而已……回吧。这一路,淋雨过来的吧?回去好好沐浴更衣,睡一觉,明日你家小姐就好了。”
含烟最后还是跟着走了。
老师说得对,她在此处明日长辈们定要问起,届时自己这边不好解释。倒不如明日一早再下山来照顾小姐。她到小厨房和片羽交代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时欢睡得很安静。
她自彼时迷迷糊糊醒来了一回之后,就又睡过去了。所有人的紧张、担心她都察觉不到,兴许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比平日里漫长了一些、难捱了一些的夜晚罢了。
没什么不同的。
顾辞喂她喝药,她又醒了一次,还未坚持到喝完,又睡着了。但睡得也浅,对着送到嘴边的药她还知道张嘴,咽下,然后皱着眉头嗫嚅着苦,顾辞便喂她半颗去了核的酸梅,她仍皱着眉头。
就这样几勺药、半颗酸梅、再几勺药、半颗酸梅的喂完了一整碗的药。
顾辞在床边坐了半夜,一直到天际将亮,他在挪动这早就冰冷而僵硬的双腿,起身离开了。林渊跟在他身后,想问,而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