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定了定神,她复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停在一老旧的木头房前,一串红彤彤的灯笼悬挂于屋檐,灯笼上写着“三生客栈”四个楷体大黑字。朝雾撩开车后帘,发现自己是在一条黑黢黢的大街上,除远处民居里一两点烛光与这客栈前的灯笼和微暗的月色,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微冷的风夹带着森森的寒意逼近。
朝雾不敢动可又不敢不动,恐惧如杂草疯狂生长,她埋首进自己的衣袖中,以此来躲避惶恐。微风掀开帘子的一角,朝雾不安地抬眸——车轮旁有一片深色衣袖。
月色清澈,连衣袖上的青竹纹都照的那样显目。
“哥哥!”朝雾慌得来不及多想,连忙爬下车。马车下的阴影里,朝雾看不真切岑晏的情况,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待她揽过他的身子,发现他的左肩插着一只七寸来长的箭,左边的衣裳已被染透了血,岑晏好看的眼睛闭着,向来冷冰冰的兄长也有难得脆弱的时候。
父母已经去了,唯一的亲人又生死不知,朝雾不由悲从中来,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有几滴滴在岑晏的脸上。
许是感到泪的温度,岑晏的手指动了动,废了好大力气,他咬牙撑开像有千钧重的眼帘:“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