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朦胧的思维活动中,一切都是那样活跃、突出,但同时犹如梦幻一般互不连贯。
他那只用手掌托着脑袋的臂肘业已麻木了。他昏昏欲睡,可他自己并未察觉。他感到口渴,便探身去够上衣口袋,但他解口袋时已是在梦里了。
随后梦境也消失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义哲觉得只不过是把头俯在手上打了一两秒钟的盹儿。
梦境中,林义哲一时竟忘记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了。他不胜惊异地望着那赏心悦目的晨曦、兀立在翠枝绿叶间的陡岸、悠远而蔚蓝的天际以及那些挂在地平线上同时又是悬在他双脚之上的树枝。在断崖下面,仿佛就在林义哲的身后,波浪轻击着海岸。一滴晨露在叶子上闪着光,“嗒”的一声落在他那仍有睡意的脸上,凉冰冰的。他站起身来,只见到处都是阳光。篝火中已经冷却的焦木还在苟延残喘地冒着一缕细烟,这焦烟的气味使人在尽情领略林间的清新空气之余,更增添了一层粗犷的山林情趣。
林义哲从密林中出来,向坡地上的一片灌木丛走去。日光下的野草雾气蒸腾,**的鲜花活像一群被强迫洗了冷水浴的孩儿。这个绿色世界正以它那无数张小口呼吸着,它是那样葱茏茂密,使林义哲几乎难以穿行其中。他好不容易才来到一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