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些日子学习西国语言,已有小成。”沈葆桢对今天林义哲能以法语和法国工程师问答的表现很是高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样子我也得用功了,不然就被你们这些后辈比下去了。”
“姑父过奖了。侄儿愧不敢当,其实这法兰西语较英吉利语难学,侄儿现今也只是略通皮毛,若要精熟,尚须假以时日。”
“你能潜心学问,学以致用,很好很好。”沈葆桢说道,“不过,也要注意不可锋芒太露。”
“姑父说的是,侄儿今日提出换址一事,是有些冒失了。”林义哲明白沈葆桢是在提醒自己,恭声答道。
“今日之事,倒算不上冒失。”沈葆桢看到林义哲恭谨的样子,温言道,“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在琢磨这换址的事儿了?”
“侄儿……是。”
“你事事用心,又敢于担当任事,我心怀甚慰。”沈葆桢拉着林义哲的手,让他坐下来,“今日之事,我并无责怪你之意,只是想知道个中详情。”
“侄儿见姑父办理船政,十分劳苦,有心替姑父分忧。侄儿前些日子曾去江滨工地查看,与工匠闲聊,得知此处江水甚浅,大船进出不易,且土质疏松,无法构筑干船坞,非造船之佳地也。而船成下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