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两个小厮各为其主,言来语去打口舌仗。白提刑不耐烦,叫回来旺:“让了他又不小了我,牵马靠边儿站,让他家先过去。”
白提刑发了话,来旺再不服气,也只得牵了马贴边站了,让董书办的轿子大摇大摆地过去。轿里的董书办掀开轿帘扫一眼白提刑,白提刑扭过脸去,只作不见。
前面有辆驴拉的串车,到了下桥的吃紧地儿,驾辕的汉子吃力地压着车杆,减缓车子顺坡下滑的速度,免得撞到行人。来旺一肚子气没地儿出,这时找到个出气筒,扬声喝斥那拉车的汉子:“拉个死蠢笨重的破车,尽在这节骨眼上碍事,以为这桥上是你家场院,想怎么拉就怎么拉?”
下了拥挤的虹桥,身后的汴河也拐弯东去了。在高大的土夯木排叉柱城门前,护城河水波涟漪,平桥上好些人凭栏观水看鱼,几个小乞丐纠缠着他们讨要施舍,有人被纠缠不过,拿出几文铜钱转身打发小乞丐。城门大开,城楼上下没有一个城卒守值,单檐五脊顶的城楼里,只有一个闲人在平坐里向下张望,土夯的城墙上长出了荒树,一副失修的样子。护城河的平桥上,一辆串车出城而去,苫布罩着鼓满满一车东西,苫布竟然是大户人家精美的草书屏风!真是物非所用。
下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