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离脚夫远远的前面,一行十来人的官员亲属,从郊外踏青归来。便服出游的白提刑骑在马上,殿后的家仆挑着食具,前面轿中的娘子,难得乘着清明出来玩耍,采摘下来的花枝,都插满了轿身。即兴捕猎到的两只雌鸡,家仆显摆地担在肩上。
前面的白色官马,突然狂奔起来,三个家仆大呼大叫着去追赶惊马。白提刑皱起眉头,心想:清明放假,才出来半日,衙门就有事相召,长官平时懒懒散散的,浑不把公务当回事,放假了倒横生出事端来。福全那厮真是个杀才,家里的那匹白马,是我上下衙门骑的,马掌坏了还敢驱使了来接我回去,明知道我骑着马,还单挑了它来,怕是这厮想骑着风光一回吧。才喝斥他好好牵着,回去到铁匠铺钉马掌,这又怎么了,人喧马惊的?千万不要踩撞了行人。
惊马闹出的动静还真不小,前面路边的一头黑驴,受到惊马的冲击,又叫又跳起来,幸亏有缰绳牵制着它。坐在茶肆里的客人,闻声向外张望。一老翁急忙招呼在路边玩耍的孙子回家,另一个持杖老者慌忙侧身而逃,道中的算命先生,步伐踉跄得让人担心他会跌倒。白提刑看得直摇头:还没进城,就先扰民了,这个该杀的福全。
前面行人渐多,几个正要下河拉纤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