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真好。”她犹记得那日林自南归省后,林老爷病得半夜发起高烧,说了一夜的胡话,吓得太太衣不解带地陪了一整夜。太太也不敢劝他叫林自南来,生怕给他病上又添一把火,把人给烧没了,遂叫自己见了林自南,万不可提起老爷的病情,不然又是一顿好闹腾的。翌日林自南同凯思离开了,林老爷烧倒是不发了,就是人失了精神,不复往日即便咳嗽不停,人看着还有几分容光的光景。
林老爷在病榻上一躺,便是将近半个月。锦儿心想谁要是整日待在见不了光的阴暗室内,同家具陈腐的木头味道作伴,一待便是这样久,必然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有时候同林太太往屋里送吃食,见了林老爷,只觉得他像是生在床榻这朽木根上的一片霉苔,全然无生气的模样。今日总算见他走出屋子,锦儿心中不自主地长吁了一口气。
檐下的鹦鹉嗓子像是给捏住的一般,尖利地叫了一声“您今儿真俊”,锦儿远远望见了林老爷无奈的神情,回忆起曩昔同样的场景,脸上不禁带了笑影。林老爷似乎也见了她的笑,尴尬地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问锦儿:“冬荣可同你讲过,她今儿个几时回来?”
锦儿不知林老爷问这话的意思,试探着回问一句:“老爷找太太有甚么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