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声。如果可以,她还是情愿给人当女仙的——此刻她当然不知这种想法意味着什么——就像朱元璋见了“探知上意”的画工呈上的画像,虽不似,但心中仍是爱那画像的,总不忍心扯碎了去。就像她此刻真要宽衣解带,她不觉得是辱没了自己,而是辱没了自己在凯思想象里美好的图景。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现实在催逼她。她心想,有一个孩子,就能安定了罢,有一个孩子,她的人生又能走出新路来了——这条路出现的越早越好,她等不及了,她厌憎了一切的担惊受怕、揣度猜疑。
林自南又想起那几面紧阖的隔扇,和继母漠然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此后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挣。在阁中待嫁,看日影算时刻的日子,不知尽头不知前途,她不该再沉默地过这种生活了。
于是她凑到凯思耳边,轻声问他:“睡着了么?”
凯思带着睡意,轻哼了一声。林自南觉得脸烧起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念句戏文你听……”
凯思仍是半浸在睡梦里,翻了个身,面对着她,眼睛似乎也没睁,只是手探上来,揉她的散在枕上的头发:“我听不懂的。”
林自南就势蹭过去,脸往他脖颈里埋,仿佛睡着的人身上的睡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