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原先我以为是我口味独特,后来慢慢地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孙老头的一笼糖糕不过一文钱,一天也赚不了百文,按照这韩国的人均收入,他还是中下等。更听墨鸦说孙老头早年丧子,家中有一老妻,常年卧病在床,每月抓药就要几十文钱,还有一个在学堂念小学的孙儿,每月也是需要用钱的。孙老头总是在傍晚时分收完摊子,然后去学堂接小孙儿。我不知道他陷入这般窘境,为什么可以笑得如此平静坦然。我知道的是,这么多年来,他的糖糕还是一文钱一笼。
将军府中的厨子每日待遇是孙老头的万倍,然而我却从未见他们笑过。老爹性格暴戾,前年夏天,他在消暑的银耳羹里吃到了一粒沙,咯了牙齿,不由得大怒,命人将做银耳羹的老厨活活打死。我记不清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厨的音容面貌,只记得他那一双巧手,能将普通的面点捏出万般变化。
将军府冤死的亡魂实在太多,我时常觉得自己其实是住在一座华丽的坟墓之中。
“这豆花汤,有点咸了。”我砸了砸嘴,对着孙老头笑道,“不过配上这糖糕,倒也是别有风味。”
“人生百味,知足常乐。”孙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慈悲之光的。
知足常乐……这话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