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窘得满脸通红,身子努力地往后缩。
“不用了,我,我很久没洗澡了,别脏了小姐的手!”
他说,神情悲哀:“就算治好,我以后也成了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伤兵是开放性骨折,虽然许洄溪尽力救治,但毕竟条件和医术都有限,将来仍然会不可避免地落下残疾,别说上战场,就连日常生活都有影响。
大概是物伤其类,不远处一个截去一只脚的伤兵忽然嚎哭起来。
许洄溪低喝道:“别动!”
伤者一震,乖乖地不敢动了。
欢喜打开药箱,一个护卫端来淡盐水,许洄溪麻利地为他处理伤口,全程神情平静。
“我会尽力救治你,你也要尽力活下去。”许洄溪为他包扎好,说:“想想你的家人。”
断脚的伤兵不再哭喊,旁边掩着鼻子的伤兵放下手,两个护卫神情肃然。
不远处一个杂役端着药簸箕,向这边看过来。
另一个护卫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去。
杂役若无其事地走开,心里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他的兄弟,以前也受过类似的伤,只不过,那时没人全力救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