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瞥了瞥令公鬼和马鸣狂奔而来,对这两个少年倒也没有在意,因为他们俩只不过是正在往镇外逃去的许多人之一。镇民纷纷涌出城去,汉子们喘着大气拉着自个儿老婆,女人流着眼泪抱着婴儿拖着流着大鼻涕号哭的娃子,脸色苍白的工匠们身上还穿着工作围裙,手里还拿着工具。
令公鬼边跑边模糊地想,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究竟往哪个方向跑了的。
“谢铁嘴,噢,真他妈的,谢铁嘴。”
身边,马鸣踉跄了几步。两个人一路狂奔,直到所有跟他们一起逃出的镇民都落在身后,直到镇子和白桥被远远甩在后面。
终于,令公鬼跪倒在地,大口吸着气,喉咙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身后的路一直延伸,消失在光秃秃的树林后,空无一人。
“ 起来。起来。”马鸣喘着气催促道,脸上又是汗又是灰,也快要撑不住了。“不能停,我们得继续走。”
“可是,谢铁嘴,他……”令公鬼念道,抱紧了怀中谢铁嘴的披风包袱,里面的乐曲盒硬邦邦的,“谢铁嘴。他死了。你看见了,也听见了。”
“可是我们还活着,令公鬼,他死了!你也说半夏,纯熙夫人,还有大家,都死了。如果他们都死了,为什么黑神杀将还在找他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