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开灯,月光从窗格进来,将桌、椅、床和人拉长,在地上、墙上投下影子。他打开电脑桌面上一个叫“寻”的文件夹,然后点开里面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宁浔一手捂着话筒杆,一手掩面,低头,努力克制情绪,但演唱还是终结在了那半个高音上。那是三年前最后一次演出,在一个酒吧里,她为首秀热身。几个朋友过去了,他没有。
今天,她坐在了悬崖边上。休息?吴升又想回那儿呆会儿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在想象中推开了那扇木门,上面的红漆掉了,一道道渗了泥的裂缝,像树皮。当年他十六岁,很瘦,牟劲儿推,门才吱嘎开了道缝儿,一股朽木味儿,混着土腥迎面扑来。是一座土庙,里面供了一尊佛像,彩漆被尘土掩盖。木板桌上放着一个香瓮,里面歪着几截没烧完的香,几道光打在桌上几个黑黢黢的东西上。吴升抬头,看到棚顶有几个窟窿,可能是修铁路时,村民搬迁荒下来的庙,连个窗户都没有。
那时,他不敢进村,也不敢走一马平川的田地,在火车道两旁的树林里迂回跑了两天一夜。他不停地跑,饿了,就坐地上吃个馒头,喝口水。慌张中,他把从家里带的几个馒头都吃光了,饿得心慌气短,实在走不动了,才停下。
他朝供桌上那几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