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带包起她的手,最后打了个结,眉宇间平缓半分,他把剩余的纱带放回桌上,扭头就扎进了她似水的目光里。
心一瞬凝滞。
又跳了起来。
他抿唇,没有把眼睛移开,那双星眸里,满满全是她。
段槿煊先收了目光,她低头看着被他包扎得不露半分空隙的手,眼里是清澄的水光,和混沌的杂絮。
她忽地一笑,揶揄道:“幸亏伤的是左手,要不然朕可没法批折子了。”
连君则下意识眯眼,脱口就道:“伤成这样还不忘开玩笑,陛下的心真够大的。”
说完就是一愣,他懊恼地暗叹,僵硬地偏过头去,嘴唇都要抿到看不见了。
段槿煊看了看他,放下手去,敛了笑站起来,回到烛火边。
过了很久,直到一阵急促的“噼啪”声响彻静谧的寝殿,烛火最后挣扎着闪了几下,终于熄灭,她浅浅叹息。
“朕怕黑。”她说。
连君则身形一顿,缓缓看过去。
自嘲地嗤声,她又说:“朕不怕疼、不怕冷、不怕死,朕什么都不怕……可唯独怕一个黑。”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对象还是将她恨进骨子里的他,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