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时,却是如兰站在刑场之外,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如兰也未打伞,手里提着一个匾筐,高声道,“皇上开恩,可否让奴婢送姐姐与严将军一程?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吏卒回头去看君墨宸,不知说了些什么,再回身时,便放了如兰进来。
如兰来到身前,满脸雨水,眼眶红红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与我们竟是一样狼狈的了。
她低头从匾筐里取出一壶酒水来,只一眼我便笑出声来。
这是今春梨花开时,我与如兰采摘下花朵酿制的酒,取名“姣梨”的。
统共得了三瓮,严奕自然是有一瓮的,如兰与我用了一瓮,剩下一瓮再舍不得喝的,封在地下,却是忘了。
“得亏你记得,若是喝不了这瓮‘姣梨’不知该念念不忘多少时候了呢,倒没得便宜了你。”虽是一句玩笑话儿,说着说着却不觉落了泪,心里一阵阵难受得紧。
哪里还有多少时候呢?左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姣梨’原本是入口生香,回味无穷的,如今喝在嘴里只觉得又苦又涩。
我故作生气,“怎么才这些时间就这样难喝了,不知是今春的梨花不好,还是这时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