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日,清晨,下了一场雪,老人家都说这是天降祥瑞。
雪花细细碎碎,起初还只是带着冰晶的雪粒,到后来,竟越下越大,一片一片,纷纷扬扬。
昨日,长乘兴起,揪着黑无常、白无常斗了一夜的酒,此刻仍在沉睡之中。
已近正午,忘忧酒馆门前的石桥上难得少有人踪。
浅雪没足,令仪用油纸伞尖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写满了字,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俊逸的气息,连纯净无根的雪花也不敢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片刻停留。
“孟极…哎…孟极,你等等我!”
遥遥似有声音传来。
忽然之间,雪花似鹅毛一般簌簌落下,大风呼啸而过,将令仪团团裹住,一时迷了眼。
他只得用手臂挡在眼前,仿佛听见有人说话,透过指缝,却什么也看不清。
“孟极…你慢点!听话!别冲动啊!”
令仪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团白绒绒的东西瞬时将他扑倒在地紧紧裹在怀里,那硕大的脑袋在他后颈温顺地蹭了蹭,发出欢欣的嘶声。
“哎,这......真是对不住了......”
那玉露碰杯一般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