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还记得,夜卿将这一滴泪凝入白藁树种后握在他掌心时说的话——
“凡尘中人往往没有勇气活,而我,明明是神,明明已活得够久了,对很多事,都已经不悲不喜无波无澜,却还是没有勇气死。”
没有勇气活,没有勇气死......令仪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重复着。
“喂!白无常!”
“还有!黑无常!躲什么躲!”
长乘忽而狡黠一笑,整个身子趴在木栏上,扬起手,冲着河畔柳影间的两个高帽子高声喊着。
白无常和黑无常从善如流地蹲下身子,试图销匿在丝丝缕缕、追逐夜风的柳枝儿之下,却被长乘一手一个揪着衣襟甩上了高阁。
“哎哟哎哟——”
“谁家的小公子啊——真不客气——”
两位无常大人也不起来,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飞阁前的台阶上——无论如何,先耍赖再说。
“从前不知长右殿下如此心急,今日还未过完,便派你们来找我去轮回司了。”令仪悠悠道。
“不......不是......”白无常瑟瑟缩缩道。
“哦?”令仪故作惊讶道。
只见他长指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