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什么?”
“也姓张……叫宝儿。”
“你爹呢?”
“去年就殁了……”
“你男人什么营生?”敦诚问道:“日子还过得?”
“种地的……”玉儿不知怎的红了眼圈,脚尖儿跐着地,也不看二人,“他人还是实诚的,守着十几亩地,也还将就过。就是婆子脾气不好……这都是命……”
三个人一时语塞,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敦敏又问道:“你们迁哪里去了,上回在雪芹那儿还说起你的猪肝,勒敏回来也问,我们都不知道。”玉儿脸色白得没一点血色,低下头去,不情愿地说道:“我们搬到了张家湾,轻易不进城的……这是来抓药,孩子外婆也快了……”敦诚说道:“不是我怪你爹,他是读书读出毛病了——说这些也没用了,告诉你,勒敏现在遭了官司!”玉儿一下子抬起头来,她额上眼角已有了鱼鳞细纹,一刹间,还依稀能见昔日绰约风采,问道:“他——官司要紧么?如今在哪里?”敦敏嗔道:“你咋乎吓她么?——不要紧,他在云南钱度那里,过些时就回京了。他的官司准赢,你放心!”
“瞧这光景你也艰难。”敦诚看了看她补得整整齐齐的大襟褂子,叹息一声,“这点银子给孩子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