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连日大雪,西凉城内外一片银妆素裹,苍茫难言。东‘门’外的官道上,一列车队,逶迤而行。队伍中间被着重护卫的一驾马车,雕纹漆朱,绣毂珠帘,虽然车身上颇见风尘,似经历了长途跋涉,然而仍旧难掩富贵之象。
城外寥落几名顶着风雪艰难行进的行人见着,都投来好奇而诧异的目光。
然而在马车略远处的队伍里,被‘侍’卫们不引人注意的环绕起来的两骑中却突兀的传出一个清脆若黄莺的嗓子,作男装、面覆玄‘色’面巾的顾柔章单手控缰,将马鞭搁在鬃‘毛’上,摊手接了朵雪‘花’,感慨道,“我才学不怎么样,前人‘吟’哦边塞的诗句也就记得这两句。那时候就好奇所谓绝域苍茫,究竟是个怎么苍茫法呢?到得幽州外祖父那儿时,我以为幽州的冰天雪地已经很寂寞了。可这一路行来,往往数日乃至半月不见人迹,方知道何所谓绝域;又见这一路冰雪,方知道何所谓苍茫。”
同样作男子装束、亦以玄‘色’面巾覆面的卫长嬴却是轻叹了一声,道:“先前离京时,我真是舍不得光儿。起初的路上,我想路也没有很难走,横竖有马车在,我抱着他一路,能受多少颠簸呢?然而打从离了京畿